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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事後我聽說,人妖開始調查我的過去。



  他問了我小學的老師,翻遍我所有的資料。從每個老師那得到的結論就是『這孩子從小就已經無藥可救了!』,之後大概就跟他說了一大堆我的豐功偉業吧!


  即使知道我是多爛的一個人他似乎還是對我很感興趣,總是動不動就出現在我眼前,而且老是露出那種色瞇瞇的表情,真的很讓人反胃。


  那個國文老師遞了一包面紙給他,而我也笑夠了就轉身走向校門。我知道不會有人阻止我的,即使有人我也不會聽。今天的心情,就跟新生訓練那天一樣,糟到了極點。於是我又到了那個「暫時」屬於我的地方——西門町。  


  現在還是上課時間所以西門町的人潮並不是很多,習慣性的走到一家冰店,也習慣性的點了一碗草莓冰。吃冰,是我紓解情緒的秘方。所以只要心情不好我就會點一碗冰,吃個痛快!


  『嘿,小姐!一個人嗎?』我左耳傳來一個很台的男聲,我順勢轉過頭看了他一眼。只見他不請自來的坐到我身旁的位子上,仔細看了看我想最適合他的就只有「滑稽」可以形容了。他見我不說話又一直看著他,似乎已為我是個眼窗、白痴到會喜歡上他的蠢豬。不很客氣的將他的髒手環住我的腰『跟我來,我會讓你覺得很舒服的。』


  我忍著沒有一拳揮過去的衝動,站起身來對他破口大罵『他媽的,你以為你是什麼貨色啊?長的活像一隻被車撞扁的毛毛蟲還有臉說這種話啊!就算我的腦袋燒壞眼睛爛掉也不會跟你這個智障走,跟流浪狗搞也比跟你好。』我對吐了口痰就掉頭去找琳姊了。


  大家都說,女生走在西門町的小巷弄裡很危險。但是對我來說卻是百分之百的安全,在幫派中雖然我還年輕但也佔有一席之地。這並不是說我的父母跟黑道有所關聯,而是那些混混覬覦我的智慧


  在幫派中並不只有耍狠才能生存,必須運用頭腦才能升等。我和其他老大最大的不同,就在於我不是滿身肌肉、只會耍賤的人。他們會留我在這裡是因為我還有利用價值,我有商業頭腦能幫他們賺錢,我有足夠的辦法幫他們打贏和其他幫派之間的戰爭。


  走進一間燈光昏暗的建築,這裡是幫裡人聚集的地方。外表簡陋又不起眼,其實裡面應有盡有,只要你想的到的東西大概都能在這找到。我走進一個小房間,坐到沙發上,冷氣吹出涼爽的風讓我隱隱作痛的頭感到舒適些。舉起慵懶的手身手按了桌上的鈴,一個高壯魁梧的巨漢馬上就走進來卑微的說『請問大姐需要什麼?』


  『幫我拿灌啤酒來!』


  『是的。』說完就立刻走出房間,又一眨眼他馬上端了個托盤放在羽晴手邊的茶几上。裡面上著一包煙、打火機還有半打的啤酒。


  『他×的,我告訴你多少次了?我不抽煙,聽不懂嗎?廢渣!』她將煙狠狠的丟到地上,又拿起一灌啤酒將它打開『你這個不用腦的白痴,你是豬還是狗,我要冰的!』說完就將啤酒往他臉上潑,還把瓶子往他身上砸。不屑的將托盤和剩餘的啤酒推到地上,正巧瓶子打在男子的腳上。


  他看似已安耐不住的緊握拳頭,但羽晴看在眼中卻不以為意。『生氣啦?那我就...』羽晴停在他面前,靜靜的看著他,接著毫無預警的一拳狠狠的打在他臉上『賞你一拳,怎麼樣啊?』別看羽晴矮矮瘦瘦的,那一拳可是會讓人淤青、嘴角泛血。


  男子氣憤的掐住羽晴的脖子推到牆上,但她似乎早已預料到,表情非常冷靜。


  『想動手掐死我嗎?那就快動手啊!讓我在死前看看你的勇氣,膽小鬼!』


  『你最好閉上你的嘴,不然你的小命就要沒了。』男子用力大吼,聲音中卻隱約透出一絲膽怯『這裡就只有我跟你而已,就算你發生了什麼,也不可能有人來救你。』


  『是啊!這裡的確只有我和你這個白痴,但是你可能忘了...我,崔羽晴,從來不需要別人的拯救。』她的眼神霎時間變的銳利冷酷,絲毫看不出半點人性。羽晴將手伸到背後掏出一把槍,將它抵在男子的左胸『你要殺我可以,但請你想清楚。我能在你動手掐死我前,就先開槍射穿你的心臟。』



  男子終於洩氣的鬆了手,乖乖的退到一旁。



  『滾出去!』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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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『老大,別喝了。』一名男子跪在椅子邊苦口婆心的勸座位上的人,而沙發上那位翹著二郎腳猛灌啤酒的就是羽晴。『你已經喝了半打了,在喝下去鐵定會醉倒的!』


  羽晴二話不說,一個拳頭就重重的揮在他臉上。『叫×小,再吵我就剁了你的手指。』男子只好乖乖閉上嘴,靜靜的看著地上的空酒瓶越來越多,羽晴的雙頰也漸漸由蒼白轉為通紅。


  即使如此她眼中卻能就透出一股機智的光芒,絲毫沒有因為酒精而產生模糊。看見方才被她賞了一拳,其他人全都快速的退到一旁離羽晴越遠越好。


  就在此刻,房門打開了!一股濃郁的煙味衝進室內,羽晴不爽的將啤酒灌砸向前方。一隻手漂亮而輕鬆的接住了,面上帶著濃濃的笑意。那不是嘲諷的笑容,而是親切。


  『羽晴,心情不爽也不能拿你的好姊姊出氣嘛!』那位女子穿著靴子的修長雙腿慢慢的走向羽晴邊的椅子,也順手拿了灌酒『我有個人要介紹給你,喝的滿臉通紅的見人家不會不好意思嗎?別喝了吧!』


  這時大夥才注意到門邊有位高挑的帥氣男子,羽晴只是斜瞄一眼連正眼都不瞧一下。似乎當他是什麼若有似無的東西,完全不理睬又拿了一瓶酒。


  『羽晴,給點面子嘛!』女子順勢奪走羽晴手上的酒瓶放到桌上『每次都這樣,不管我帶哪個男生回來你連一眼都不看!今天這個你總該多看起眼了吧?』


  『空殼!』羽晴不屑的說道『琳姊,你又不是妓女,別老是跟那些雜七雜八的垃圾搞那種關係。我才不屑看些空有

表的垃圾,看了只會傷眼又壞了心情!』


  『他可是藍天之子耶!哪是什麼空有外表的垃圾!』琳姊不滿的反駁道。


  『師大附中又怎麼樣?那又不是什麼難考的學校,隨隨便便混兩下就有的學校很了不起嗎?』


  穿著制服的黑髮男子走到羽晴面前,摟著氣憤的琳緩緩道出『聽你這麼說,你一定很有信心考上北一女囉?』他俊俏面孔距離羽晴好近好近,近到他呼出那充滿菸草味的氣都非常濃厚。


  羽晴冷笑了一聲,放下跨在左腳上的右腳站起身來。『想要跟我鬥智啊?少不自量力了,不要跟琳姊一樣天真的相信我只有那點能耐。我並不是像她所形容的那般無害!』


  『無害?琳可事先跟我慎重警告過了,你所有的惡行惡狀——』


  這時男子才真正看清楚眼前這位比他小三歲的十三歲女孩,她散發出的氣息非凡、成熟......又有那麼一點的熟稔。他只知道,這並不是一個他能夠小看的角色。


  『好啦,你們別吵了!』琳想安撫兩人情緒似的出面阻止『維仁,可以麻煩你送羽晴回家嗎?她都醉成這樣可能沒辦法自己搭車回家了,你剛好有騎車就載她一程吧。』


  『誰要他載我回去啊!』


  『你以為我想嗎?少臭美了!』維仁輕蔑的看著她,高抬著頭『給你坐過的車大概就廢了吧,肯定會爛掉。我才不想損失一台機車呢,那可是新買的進口車!』


  『真幼稚!』羽晴嗤之以鼻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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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現在已經是放學時間,西門町正擠滿了人潮。個個都是穿著時髦、打扮花俏的年輕小夥子。跟吵雜的主街比起來,旁邊巷子就顯的沉默冷清多了。


  此時羽晴正滿臉不爽的拿著全罩式安全帽站在一輛野狼機車邊,機車上維仁已經戴好安全帽等她上車,但她遲遲不肯妥協。只是不滿的瞪著身前的這名制服男子,她身後的琳也一直好言相向的勸她上車,但維仁就顯的相當不耐煩。


  『拜託你快點好嗎?真的很囉唆耶!』


  『我不要戴這個,它會壓壞我的頭髮。』


  『你真的很搞不清楚狀況,你不戴這個等一下會被抓。到時候誰要贖你回家?』


  野狼機車高速行駛在街道上,左右兩旁的建築都模糊的閃過,即使帶了安全帽能就聽的見的風,狂亂不規則的呼嘯耳邊。這種感覺從來沒有過,從沒有一個人能夠讓她擁著。過去騎機車的經驗也都是自己騎的。


  『你剛開始抽煙吧?』看他的牙齒還很白,大慨是上高中後才開始混的吧?『是琳姊慫恿你的?她已經開口要求你加入幫派了嗎?』


  『她昨天跟我說了!』維仁平靜的說道,其實他很驚訝。羽晴在喝了這麼多酒以後竟能用如此冷靜的口吻跟他說話。


  『不要加入!』羽晴的聲音突然變的低沉。


  『為什麼?你自己不也加入了?』


  『幫派可不是像你想像的那樣。一旦加入了,你就永遠抽不了身!我有我的辦法讓自己能夠全身而退,但是你能嗎?這可不是剁掉幾跟手指就能了事的事情,別想的太單純了。』


  不知道怎麼了......就是不希望他也落的跟我相同的下場,即使我們是認識不到一個小時的陌生人。有種奇怪的感覺,好像這個人曾經幫助過我,有種時空交錯的雜亂感...好像......



  『我會認真考慮的。』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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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lily82216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0) 人氣()